别样的年味
文/闫权英
夕阳西下，隔离房的灯次第上掌。护士长顶着寒风拖着疲惫身躯推开办公室的门。夜幕下的隔离房，传来小李呼呼的鼾声。“也难为这孩子了，刚实习就碰上这档子事。”护士长心想。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刚满周岁的女儿娇嗔的神态。情不自禁打开收藏夹，仔细端详起女儿一周岁庆生时拍摄的视频。一张又一张地翻着……“护士长，不好意思，我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带着朦胧睡意的小李嘟囔着。“没有关系，至进入隔离区，我们压根就没有睡过几个安稳的觉!快上床来!”小李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向床边走去。“护士长，几点了三号房的老奶奶，今晚不折腾了吧！”“刚才我路过三号房，特意留意过，老太太睡着了！就算折腾又何妨有你这样的孙女侍候着!”护士长打趣道。“护士长，您又拿我开涮!”小李边说边向护士长扮个鬼脸。“不过那个老奶奶也怪可怜的，老年痴呆，在家尚可以享受儿孙照顾的清福，偏偏遇上这可恶的新冠病毒!”小李愤愤不平抱怨道。护士长往里挪了挪，目示小李快上床。小李刚着床边，户外就传来哭闹声。“我要回家过年，我要回家过年！”小李腾地跳下床，疾步向门口飞去。护士长一骨碌下地，紧跟小李而上。寒风肆虐，一开门一股凉气迎面袭来！三号隔离房，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太太横跨在门口大声呼喊“我要回家过年，我要见我的孙女儿。”小李整整头发，推开门。“奶奶，我来了！我已和你说好，咱娘俩就在这地方过年，您又忘记了吗”老奶奶摸摸小李的头发。满脸疑惑，反问道：“你是我孙女吗长长的披肩发去哪儿了呢？”“这老奶奶，痴痴呆呆的，连人也不认识了，怎么就忘不了她孙女的长头发呢！”小李心理嘀咕着。“奶奶，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你孙女丽丽呀！我的头发剪掉了!”“剪掉了好呀！剪掉了好!”老奶奶乖乖地依在小李怀中……隔离房温暖如春。在小李的陪伴下，老奶奶酣然入睡。户外寒风凛冽，小李冒着严寒再次进入办公室，护士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针正好指向12点。“小李，快点上床吧！已熬到除夕了，好好睡一觉，今晚我们还的接着熬年呢！”小李一挨枕头就打起鼾声……护士长辗转反侧，看着身边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心理很不是滋味。“小李，独生女，家庭条件优越，爸爸妈妈都是公务员，本该躺在父母怀里撒娇……现在却昼夜不舍守候在隔离房……又摊上这么一个老太太，也够难为这孩子的……”护士长想着，不禁流下眼泪。护士长下意识给小李掖了掖被角，翻过身，试图睡一觉，可满脑子是女儿的身影……拂晓，熹微的晨光洒进隔离房。小李一睁开眼就开腔了：“护士长，昨晚梦见我买火车票了，我拎着大包小包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到了老家山西。并随爸爸妈妈一起祭祖，拜年……鞭炮声连天，奶奶喜笑颜开，还为我们准备了满满一桌子年夜饭……”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小李的响了，护士长的也响了。“孩子，今天是除夕，在外边照顾好自己!”“老婆，今天是除夕，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啊!别担心，家里一切安好！我们的女儿乖着呢!”接完电话，护士长和小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良久，一句话也说不来！此刻，隔离房上空的空气也似乎凝滞了！“我们在隔离区也同样过大年!”两个人不约而同齐声喊道。护士长的眼眶一下潮热，顺手举起一杯热茶，小李举起一杯牛奶……“干杯!”“干杯!”二人幸福地品尝着别样的年味儿……作者系交城县东关初级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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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草】516赏心悦读|闫权英：别样的年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