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记诗(桃花源记(长诗))

桃花源记诗
桃花源记
——梦幻与现实与精神互为穿越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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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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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寻
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是我最喜爱的古文之一 ?每当我读到
“忽逢桃花林? 夹岸数百步? 中无杂树?芳草鲜美? 落英缤纷”
就如展开一幅青绿淡雅的彩墨画? 由远而近地展开
由轻轻的风吹来? 河水蜿蜒地流过? 筏子一般的小船仿佛
在画中漂游? 一两个渔人唱三四腔渔歌? 让两岸的树林
也回荡着遥远的歌谣? 看着听着不禁生出亲临探寻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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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的梦里落下这无穷无尽的画面? 展开是看不到头的
只有桃林记号? 顺着满目的桃花清香? 顺着手指的方向
想必醉了的样子就是不辨方向? 不辨季节的暗示和不辨暗示的
气候? 曾经遭遇的不顺不安不如意? 都随风吹去没有任何痕迹
忽有一小桥渐近? 竹子坚实的栏杆? 树木并排的桥面
踏上去就有生命的感觉? 桥下溪流潺潺? 曲曲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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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实质上是老天的脸? 脸拉下来的那天? 阴沉而充斥着阴谋
任何? 鸟类就是怀疑对象? 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都是
没有根的种子? 可以远离故土漂泊他乡? 寻找中的日子
是叠加起来的积木? 光彩和灿烂在一起? 荣誉和奖章在一起
只要记住桃花的模样? 只要让桃花的微红? 不择手段地投出媚眼
染尽这片山坡? 桃花源就不会太远了? 招手的人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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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还很小? 春天的郊游就是军训拉练? 背着被包
水壶干粮? 我列队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鸟语欢唱犬吠声声
而我们的歌声如波浪阵阵? 十公里下来汗就浸透了肩膀
洇出如桃花般的热气? 休息时坐在路边? 最美丽的
正是那些女生? 红润而透彻着阳光? 娇羞而隐匿着含蓄
我们正在进入桃林? 满树的微红切断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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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与我是如此之近? 可我不知道这就到了神秘的地方
我离开队伍向深处探寻? 女生小雅小秀也随我深入
后边的人渐远渐无? 甚至声音也渐渐消失? 在我心虚之时
两女生的笑声穿越桃花的灿烂? 让我脚底腾生出
英雄般的勇气和胆量? 沿小道向上走数里?折弯又向下
走数里? 忽听有人言话语传来? 兴奋欢跃三人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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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风声一阵? 再也没了人言话语? 小雅小秀顿时沮丧
我们就地坐下休息? 我的怜香惜玉之情上升? 我的英雄救美
之心涌动? 我编了一个斯巴达攻城救公主的故事? 血腥四溅
勇敢无敌? 直到晚霞与血红的战袍同色? 直到城门大开
高贵的公主光彩照人? 从城堡中走出? 而斯巴达终于倒下
而女生被惊心动魄的战斗吸引了? 暂时忘却了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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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沉没了? 天就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 我们走不动了
也不想走了? 三人依偎在一起? 仿佛能给别人一点充实和关爱
可是黑暗是一切恐怖的来源? 依偎的越紧心跳就越紧
在倾听对方心跳的时候? 我的手却走上了温柔的高地
同时? 我的脸也在抚摸中被濡湿和柔软覆盖? 激情
正沿着从未抵达的内河? 急速而澎湃地奋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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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黑暗是寒冷的? 因为黑暗让我们每个人都惊恐无助
幼小的身躯随时都可能被巨兽吞噬? 无声无息地消失
依偎和抚摸中我们获得了彼此的安慰? 依偎和抚摸中
点燃着黑暗里看不见的烛光? 小小的烛光开始长大
小小的烛光不断燃烧不断升温? 燥热中褪去多余繁杂
燥热中褪去了所有枝叶? 烛光里从未有过的激情正在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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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老者执杖走来? 烛光中老者鹤发童颜? 三捋长髯
飘在胸前? 苍老的声音中仿佛在问我们哪里人氏? 来此作甚
我们面面相觑? 不知如何回答? 老者见我们胆怯便自我介绍
我就是一千六百年前的陶令公? 我曾写过桃花源记并诗
可没人相信? 我愤然辞官后开始种植桃树? 始致成林
许多年来? 从未停止种植也从未离开桃林? 此处便是桃花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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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惊? 怎会误入桃花源里? 怎会与千年古人相会
怎会夜入迷宫心悬于恐惧? 激荡? 迷醉?温热? 空虚
怎会有单纯清丽的小雅相伴? 怎会有热情真诚的小秀相随
怎会在无助的时候依偎取暖? 怎会在充实的时候欲念膨胀
谁轻咳了一声? 我被惊醒? 一切如旧?窗外正显乳白天光
桌案上依然放着我最喜爱的《桃花源记》? 茶盏还有浅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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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窥视
其实桃花源离我们一直不远? 我们的生存? 我们的生活
常常与桃花源有着不解之缘? 我们看着春夏秋冬的轮回
我们被四季反复咀嚼又反复晾晒? 反复浸泡着? 没有了
原本的色彩? 声音也失去了原生态的粗犷和深情? 皮肤保持着
最初的状态? 沿着起伏不平的山坡? 我们看到的只是野草
只是没有修饰的记忆? 从诞生那天起就远离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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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姑娘一直是我们想象的源头? 春光明媚的时候
那一袭微红满山遍野? 乌黑的头发就如乌黑的云朵
映衬在乌黑的眼睛上方? 微风摇曳的枝梢让季节的
脚步? 走的轻盈走的舒缓? 细长的眉毛从地平线开始
从不断上升的雾霭和传说开始? 脱去了一层层的羞涩
水洗一般的清秀? 水洗一般的灵动? 水洗一般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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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开的身体? 渴望小雨的滋润? 稀疏的小草点缀着
门楣? 桃花一般地开放着? 桃花一般地倾诉着
粉色里的双颊? 轻含着一点深红的嫩珠? 若隐若现
打开双唇的河蚌与飞过天空的燕子组合成一道悠远的
风景? 沉默就是最好的陈述? 沉默的桃花深处
隐匿着湿润的含蓄? 隐匿着生命的长长的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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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声而至? 我们的惊异不亚于第一次睁开眼看到陌生的
世界? 熟悉的母亲? 第一次得到糖果的奖励? 第一次站在
比同龄人更高的山坡上? 让无数双眼睛汇成一个焦点
第一次收获爱情? 激情荡漾? 难以抑制的兴奋冲上额头
第一次当父亲? 泪眼朦胧中只听到心跳还在继续? 血流
还在继续? 第一次将死亡与欢乐放在一个天平上? 等待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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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姑娘的小手柔软而精致? 轻轻划过水面留下一行
波纹? 呈现在皮肤上就是一支乡村谣曲? 优美的曲线
流过百花丛中? 流过蜜蜂飞过的弧线? 桃花姑娘细语
呢喃着那个巨型动物的无理无德? 怜爱地将弱小的
身体轻轻地扶起? 脱去帽子露出额头? 水声扰动双眉带笑
一点一滴地出现在地平线上? 一点一滴地改变桃林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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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竟是如此的美丽? 美丽也有着千般不同
从含苞欲放到羞涩矜持? 从宽厚温柔到热情率真
女人的性格都会在桃花容颜上得到最典型的表现
有初识阳光时的惊恐和不安? 粗糙而有型无语也真诚
有阅尽春色后的成熟和练达? 不用唤醒也有无限的想象
时尚中透着关爱? 凝思中露着奔放? 妩媚里尤显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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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就都是过客? 逝去的只会越来越多? 留下的
变得越来越少? 桃花开了就会凋谢? 凋谢后的桃花
失去的正是美丽? 灵魂不在的美丽如雾一般迷茫
失去光泽? 失去亲情也失去理想? 失血的桃花落满桃林
可是? 我们没有去意? 我们的坚定在于一种精神的欢歌
渐渐升起的乐声是我们心境的写照? 又远又长地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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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的心蕊是那么敏感? 呼吸掠过的微风都会让她
心被颤动? 一种渴望如潮水? 如波浪一阵阵地涌来
没有谁能阻挡这不平的涌动? 也没有谁能将这潮水
杀死在噩梦里? 冬去春来? 流淌潺潺?鸟鸣树梢? 蝶舞羞涩
和谐安康的风景? 让我们理想中的桃花源如诗如画
缓步走在桃林的小道上? 有如走入仙境? 心跳停止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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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古典而雅致的画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远处青山
绵延? 近处桃林如织? 点点碎红若天上雪花倾覆
看长髯老者执杖而行? 小路曲曲弯弯时隐时现地穿过
繁花? 淡淡泛黄的背景中仿佛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
这幅存在于许多诗人眼中的名画是明代仇英的代表作
画家早已入他的画境里了? 而后人有多少能入画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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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想见到的还是那个桃花姑娘? 她会让我们腐陈的
精神从根部来一次清洗? 彻底的不留一点污垢尸斑
连记忆中的旧伤也会被星星般的眼睛擦去? 静静地
变的安详和柔软? 桃花的深处是思想的深处? 桃花的
表情是个性的表情? 桃花出现的时候? 所有的花
都悄然退去? 所有的花都会忌妒便种下仇恨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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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辨识
那夜? 我突然萎靡了? 仿佛天的头颅低下来? 更低下来
心被压的无法喘气? 跳动的声音如重锤敲击大地
阳光? 和旭日晨风? 鸣啭的黄鹂? 悠闲而漫无目的行人
处处都是幸福? 散发出热气和水蒸汽的现象? 唯我是那么沉重
那么失败? 渴望的桃花源依然是那么遥远? 那么无色
小小的虫子也能如此欺人? 一世的英名在一夜间变的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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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一念之差? 不仅仅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货款
积蓄在血液中的还有众多垃圾? 丑恶的令人生厌令人作呕
可是? 在太平盛世的遮掩下? 一切都是那么轻而易举
冠冕堂皇? 桃花姑娘竭尽了桃花的艳美和桃花的芬芳
从一些陌生的巷子里出来? 叫三轮车或者是出租车
神鬼不觉地穿行在危险的崖壁上? 目光暗淡而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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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细长的丝从上垂下? 一直垂到我的眼睛中? 眼睛
便开始了红肿? 开始被毒液浸入? 沿着血管密布的河流
向更辽阔的开阔地拓展? 心如刀绞疼痛难忍地等待
声音由小变大地滚落下来? 雨水洗刷着受伤的心灵
一线希望? 等待黎明的曙光爬上窗棂? 等待毒液
被更毒的液汁吞噬? 被更大的泥石流从更高处倾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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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小雨是不可避免的? 无数飞虫在闷热的心情中飞来飞去
当一种压抑肆无忌惮地成为时尚? 成为流行色彩时? 小雨就停了
更大的恐怖就从地缝中生出脚来? 从未有过的阴影出现在
我们常去的竹林? 远去的七位贤人情绪低落含有体温地
远去了? 唯有五柳先生还能站在小雨里?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
他将所有的希望都系于一位不识字的农夫身上? 小雨在头发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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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在心灵却烙下印迹? 这就不得不考虑曾经有恩于自己的
所有人? 三岁落水时伸出手救我的人? 九岁生病时细心呵护我的人
妈妈诚实的额头上弯曲着沧桑的皱纹? 爸爸褪色的藏青棉衣在
风中摇曳成白色的花环? 不同的妹妹总是被一个姐姐的身影遮挡着
精致而有型? 柔软而有情? 最美最美的部分在我手中都化成水
一点一点地渗入皮肤? 渗入土壤? 渗入从未去过的生命起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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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记下我胎记的人却站在傍晚的河边? 水稻收了大豆收了
都堆在谷场上? 巡夜的人不时地晃来灯光? 咳嗽声似乎在
告示这个寂静的夜? 不会有事发生? 如若有也只会是两个年轻人
初尝一道人生甜品? 当进入成无法避免的过程的时候? 双双
在无光的平台上匍匐前进? 听到割破手指的声音? 在深处的
呐喊? 听到愉悦的启动由远而近地滚过沙滩滚过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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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起推敲? 那些夜晚都熄灭了星星? 蜉蝣的生命异常
活跃? 再高的山也不高? 再陡峭的崖也不陡峭? 再泥泞的小路也
不再泥泞? 抽下的第一脚就如抽下深渊? 云朵翻腾?细雨
朦胧? 轻轻的喘息超越谷底的风吼? 一阵紧似一阵? 一浪
高过一浪? 有美丽的极乐鸟飞来? 金红色羽毛闪电一般划过
金色的吉祥? 将这个悄然而至的夜晚装点的安静而默默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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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代表了那个时代的心态? 仿若摸黑前行的人完全凭个人的
感觉? 上面的触须垂下来? 有咸腥的气味直冲入渴望的幻境
下面升起的旌旗坚定着最初的信念? 左侧延伸的手与
右侧延伸手紧紧抓在一起? 共有的命运和共有的时间
一瞬间擦出火花? 那一晚礼花四溅? 飞向不同的方向
惊醒了沉睡的狮子? 狮子伸展筋骨打着哈欠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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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姑娘清楚自己的生日是那一天? 可随后的又一次生日
将为她的出行开始了不归的罪恶? 那是非常遥远的旅程
那是永远也看不到终点的旅程? 阳光下没有光明存在
风雨袭来就会遭遇毁灭般的灾害? 如洞中期盼的鼹鼠
期盼着时来运转? 期盼天降银子如飘雪花? 期盼一个贵人出现
接管她苦难的命运? 用一根红线缚住一只能跳能飞的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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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就在那夜? 没有任何理由地落下了? 从桃林的最南端
开始? 一点一点的浸蚀过来? 树梢和桃花一样还在梦里
微笑地接受着恭维和赞美? 无形的刀子已在春天悄然而至
当所有的生命都在死亡的翅膀下欢乐舞蹈和歌唱的时候
当所有醒来的欲望挣脱最后的束缚出现在每一个早晨的时候
当所有的美好化成灿烂的云霞? 掠过被伤害的灵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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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冥思
顺着手指的方向? 见壁上小字: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
邑人来此绝境? 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天从此就如所见之天
一般大小? 地也如所见之地一般大小? 儿女出色只在这片桃林中
展示才华? 春耕夏种只在桃花馨醉中了此一生? 灯下捧读沉重的
书简? 心头涌上乡里亲情? 潸然一把泪后? 自足于自己营造的天地
小雨也从不落在没有准备的发髻上? 天空依然默默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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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小儿撒欢而来? 歌谣中跳动着小昆虫和小兔子的故事
青春男女总是若即若离地在夕阳下寻找着什么? 语言是最好的
红丝带? 谁家黄狗兴奋异常? 贴着草皮勇猛地追着前方的猎物
忽然改变方向? 这个笨蛋就迷失了目标? 开心的大公鸡站在草堆的
高处? 仰天长啸? 穿过非常南方人歌声让所有的庄稼摇头和点头
勤恳的老牛在犁作后田垦上倒嚼? 它想的还是那捆草料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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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旧的灶膛里燃烧红红的火焰? 四世同堂都吃这一锅小米饭
只有长幼之分? 没有贵贱之分? 只有男女有别? 没有贫富之别? 只有
劳动者才会将一年的收成看的重之又重? 别的只如风从耳边过
大小无需问? 春耕夏种田野里一片忙碌? 秋收冬藏让满足的粮囤
成为歌乐声? 在家家户户中流动飘扬? 即使是那些少不更事的后生
站在这辽阔的山坡上? 也会被一种激情点燃? 让桃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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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是要有追求的 ?在桃花源这仙境之地? 有追求和有幻想
并不矛盾?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身着绫罗绸缎? 食有山珍海味? 可以成为
这里每个人的终极目标? 幸福的存在首先要用物质来支撑? 然后进入
精神层次? 将生活丰富起来丰满起来艺术起来? 谈笑间有身段的
表述? 舞步走在歌声的节奏上? 三五人之后是数十人同欢歌
有雪落的地方就会有人唱歌跳舞? 以心灵去倾听欢乐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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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已从幼齿小儿长成健壮的后生了? 他出生在这片土地上
他也将为这片土地流汗流泪? 他的教育是儒学至孝安家立业
他的理想是家富年丰? 走出桃花源? 他在石头上刻下三个擦不掉的字
“义无疆”? 人们并不懂桃林所表述的意思? 即使很多年以后
考古专家也没有对这三个字给出统一的结论? 但桃林依然
耕种在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上? 桃花盛开的时候他就站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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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那年冬天? 大雪封山一片银色世界? 桃林遥看着远山的
雪景? 没有一丝瑞雪的感觉? 只觉得心里冰凉到寒冷的程度
原有的远行计划? 现在变的渺茫了? 外面的世界被封存起来
像这漫天大雪一样? 肃然而沉默? 宁静而生硬? 坚强而陌生
抓上一把雪? 捏成雪团投向远方? 空中只划了一道弧线就无影无踪
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落下时是否会滚动? 一切都在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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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山的日子里? 桃花源变得死一般寂静? 一条用脚踏出的路
细长而弯曲? 从每家门前绕过? 又在每家屋后消失? 每家房上依然
飘起炊烟袅袅? 每家院内常传出狗吠声声? 婴儿哭喊突然跳出
映衬着大雪的语言? 显有生机昂然? 桃林独自走在桃林中间
踏着没到膝盖的雪一步一步前行? 雪声低沉而生脆? 仿佛
从胸中发出的呻吟? 雪的下面一直聚集着力量聚集着等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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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扶起一棵被雪压弯的桃树? 抖落身上沉重的负担
高挑而茁壮的生命? 让一个冬天都会惭愧不已? 忽然见一路脚印
跳跃着穿过桃林? 是寻食的大田鼠还是迷路的小黄羊? 白雪
已将它们的行踪隐藏? 桃树的枝头在微风中说了一夜的故事
累了倦了? 留一些梦想在枝头发芽吧? 千树万树的桃林
就会有千百个梦想长出? 千百个多姿多彩的夜晚不会被雪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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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房地为床树为房雪为床? 桃林的生机在被子的下面? 大雪已经
停止了她的舞蹈? 但没有停止心跳没有停止呼啸? 在她们身下
小草得到了庇护? 未成年的青蛇还在冬眠? 冻僵的天鹅不慎坠落
看着雾蒙蒙的天空? 悲鸣的叫声划破了雪的皮肤? 桃林里没有
神秘的护林人? 踏雪走来的声音由远而近地梳理这片待发现的
生命? 桃林越走越近? 满头的热气将这个冬天悄悄地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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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大雪身后的不远处站立? 再大的雪也有留念和融化的时候
静静地等待就会有表白? 静静地等待就会有发现? 被洗过的桃林
约会在一个无名的早晨伸开臂膀? 泛红的枝杆曾让诗人赋予了许多
想象? 在承受与压抑中度过的岁月磨砺了不屈的品格? 没有抚慰
没有骄纵? 显出本色就显出珍贵? 溪流已绕过山岗向桃林走来
会唱歌的黄鹂不知何时从梦里飞来? 落在即将复苏的春天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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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疏离
冬去春来? 季节在改变一切? 那场春雨凄凄沥沥下了数月
数月的阴郁从每一棵桃树开始? 无言地忍受着低迷和狂躁
流水穿越石头在山间便被削成小溪? 从饥渴的游鱼身上
摘下梦里桃花? 插在岸边的桃树上? 于是苏醒的生命里
悄悄地长出新芽? 曾被压弯的枝条? 曾被折断的臂膀
曾被欺骗和被污辱的花蕊都相约来到溪边? 春的消息也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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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飞翔就不要装成小鸟? 不要将无毛的上肢装成翅膀的样子
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装成飞翔的姿势? 流水的声音曾经是那么的
悦耳? 在桃林中走来走去? 大方而潇洒? 礼貌而谦卑? 微笑贯穿始终
有那么多的远方来客? 在春的信息中阅读复苏和归来的欣悦? 远远望去
嫩绿一点一点地侵蚀过来? 树梢上的泪痕化为叶子打开芽蕾
在指尖上一点一点地打开? 青青的虫蛹勇敢地出现在暗红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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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吹响了一声号角? 被春雨洗刷过的天空格外透明
顺水漂流下来的一叶小舟从画的这头进入? 缓缓地向另一头漂去
小舟上的打鱼人蓑衣斗笠地站立着? 仿佛听着渔汛听着水流
听着春潮从画的深处涌动而来? 撒网的双手在扭身的瞬间张开
网如蝉翼般地在空中撒开? 不同的歌声在同一时间里凝固了
透明的天空中只有一只白鹭飞过? 多余的表情都被心情悄悄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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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雄鸡登高一呼? 呼出一群候鸟从天而降
圆睁着警惕的眼睛? 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桃树
它们要休息和补充体力? 它们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唱歌
悠扬的渔歌? 它们每一位雄性都那么骄傲而自豪
它们每一位少女都那么美丽而多情? 展开双翼就是一幅画
挺起胸膛就是一座山? 早已准备的歌在无准备中突然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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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果然火花四溅? 雨一般的火花从东南斜向西北
让候鸟们惊呆了? 更让桃林和桃林边睡梦中的农人
惊出冷汗? 流星雨落了半个时辰? 流星雨还带来不断的
爆炸声? 惊恐与噩梦交汇在一起? 哭喊与鸟鸣混合在一起
山村终于成一个喧腾的山村? 喧腾的后面隐藏着四季中巨大的秘密
春天将一切都呈献出来? 黎明来到之前那一夜悄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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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清晨不会有什么故事和传说? 桃林里也是一片寂静
一群候鸟早已没有了踪迹? 像天使一般从夜幕里逃遁的
无声无息? 照亮半个天空的流星雨神秘地没在这里落下
而是在远处的山坡上留下焦痕? 树枝和野草被蹂躏的
面目全非? 远远望去只是一片黑色的秃山头? 仿佛预言家的手势
从这一夜划界? 春天正式降临大地? 春天弃旧迎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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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乐的莫过于田鼠小仓的生活? 尽管春雨打湿了回家的路
温暖的窝里已没有了储备? 饥饿会在黄昏时常常袭来
田鼠小仓迈着碎步? 急匆匆地奔跑? 它清楚地知道农人们
种的庄稼在哪里? 那里就是自己的粮食? 是冬眠之后自己
最好的礼物? 田鼠小仓一路小跑地穿过田埂穿过小路穿过桃林
田鼠小仓听见庄稼生长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在夜幕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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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好的庄稼多么肥沃的土地? 田鼠小仓兴奋地扒开土层
它得到了最想要的粮食? 它大吃起来旁若无人姿势张狂
甜甜的液汁流出来? 流到田鼠小仓胸前的白毛上? 它来不及擦去
它的饥饿了多日的胃? 在短时间内舒服起来鼓胀起来? 歌唱起来
田鼠小仓也由一只瘦小的身体吃成一只胖鼠了? 它知道这时候
危险也在悄悄在向它游来? 夜游隼正在睁大搜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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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也在重复着自己? 桃花开满桃林的时候? 暖意的
阳光已将祝福的话语洒遍了每一个角落? 耕牛沿着山坡
在一行一行地阅读土地? 无言的犁铧翻开一页一页的命运
最闪亮的是大公鸡锦绣般的羽毛? 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
喝彩声? 一旦它张开嘴天下就没有阴暗小人的藏身之处
满山遍野的桃花会将水墨画变成一幅重彩的装饰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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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小径出发的人们? 眼前的路会越走越宽? 越走越大
从心底里滋长出的万家灯火? 在熬过寒冷的冬季之后最想在
春光明媚中洗刷往事的尘埃? 见面与未见面的理由都
很充足? 变化与未变化的身体都会在激情四溢的溪水中
找到答案? 剪断烦恼和陈年旧结? 割去多余的不祥之坠
一脸的清新? 一身的轻松? 任何失败都殖入胜利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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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遂迷
接下来是秋天了? 桃林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 油红色的
皮肤被秋雨洗过? 记忆的心结长在树的枝丫处? 调皮的
蜜蜂还在树枝上绕呀绕? 没有花朵没有花香也没有花的梦魇
最后的知了也不再向上爬? 而是向大地看去? 那里才是冬眠的
梦乡? 所有不足的想法都放下? 翅膀上停留的传说已不再飞翔
穿过桃林的小路一直延伸着前进? 没有尽头也不会停止
?
五柳先生走了? 一千六百年的岁月在桃花源的溪水中长流不息
帝王在这里种下小树? 然后随风飘去? 将相在这里下马躬身
投下抹不去的黑影消失在一片烟尘中? 最艺术的文人也最具形式
所见微茫? 所思低谷? 所为荒唐?所有的身前身后都成了
命运的色子? 旋转的天空下不断地旋转着自己的双脚? 赤红的
双眼辨不清方向?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喘息声渐渐增大
?
息夫人走过的那片桃林总是在人们失望的时候出现
唾手可及而又无法靠近? 农耕民族特有的纯朴和善良一直是
美丽的化身? 双眸如黑漆两道眉如细叶? 桃红的脸颊如云霞都是
那么真切? 更有生动的轻歌曼舞和口吐莲花? 描绘的天堂
与现实的人间没有什么区别? 醉中的世界清晰可见? 而画中的
美人却依然在飘渺中若隐若现? 十指纤纤? 一缕红纱
?
还是那个永恒的桃花源? 茂密而丛深地停留在原地
无论是生死相交还是战火蹂躏? 都改变不了它的属性和
特征? 一场大雨过后? 洗净了污垢? 洗净了血迹? 洗净了腐疮
新鲜而神秘的去处? 又可以出现在历史的天空? 饥饿的乌龟
在许多旗帜的遮掩下冲出包围? 狂喜与狂躁融为一体
英雄与征服者又在想独闯天下? 嘈杂声铺天盖地地涌来
?
兴奋与吉祥将一夜变成了无数夜的幸福? 耕耘与播种是同一个
动作? 并在同一个夜晚用同一个节奏呼唤? 可以想象那些不眠的
夜晚在黑暗的幕中怎样颤栗? 两脚要立在地上? 双手要握紧双手
飞翔就会沿着地平线冉冉升起? 最后的曙光也是第一抹朝霞
由下而上地升腾起来? 没有到达顶点是不会轻易泄下来的
光滑而浸润的皮肤? 粗犷而大气的歌声始终相伴那种升华
?
那桃花姑娘到过的地方? 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远方? 青绿的叶子
开始了微黄? 成熟的果实等待着收获? 黄嘴的小鸟也急不可耐地
飞向桃花源? 有时历史不是一个人写就的? 有时还需要英雄站出来
担起责任? 天空的昼夜转换? 四季的轮回分明在预料中不断改变着
自己? 人的生老病死? 喜怒哀乐也分布在长长一生的节点上
瞬间的感觉往往需要用一年准备? 或者是一生的期待才可获得
?
秋天的南方? 常常泪如雨下? 沿着老人们回忆的思绪逆流而上
最早的那份纯真简单而透明? 质朴而纯洁? 一幅画或者一个手势
就能让清澈的溪水流出汩汩的响声? 或者一声蛙鸣
唤醒整个桃林的复苏? 收藏的色彩是金色的? 收获的季节
是成熟的? 没有人怀疑流水的声响是人为的假唱? 而桃花
姑娘随风走来的身姿一定是画中的再版? 灵性的眼睛闪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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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祸很多时候是瞬间的事情?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没有
可以预见的先兆? 鲜血如注? 天空很暗?阳光失去了魂魄
唐宋的文人们无不想追随五柳先生的境界? 他们解读
桃花源的历史和现状? 他们的文章和诗词中一遍一遍地
回味桃花盛开的场景? 粉色的花瓣不断地变幻不断地流淌
流淌成溪水? 流淌成忧伤? 流淌成如血如泣的旷世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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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的万千慨叹总不易醒来? 清唱一曲田园童谣踏着节拍
摘下一枝桃花插上? 脚步轻盈? 纤手兰花?眸中含刺
仙女走过的小路一直通向远方的天空? 天空的尽头是白云
层层叠叠的白云长满天堂的故事? 神仙的生活虽然简单
神仙的规矩很多很多? 原先在人间的肉食者在天堂里
只能吃素了? 升官与降祸一样重要? 神仙有来历没有出生
?
桃花源无法升入天堂? 桃花源永远在人间编织梦想编织荒唐
深不可测? 迷离奇幻? 神秘地敲响生命与灵性的铃铛念着咒语
从诗文的字里行间? 透着欢乐与悲伤? 感受着渴望与吟唱
就是没有当年人物在挥锄农耕? 往来息作? 怡然自乐?不辨时代
我想着想着来到了一棵古老的桃树旁? 粗糙的皮肤下有坚定的理想
告诉我太阳开始西落了 ?生命的起点开始了? 夜晚和月亮即将来临
2009年1月——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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