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原野上的追赶(甲乙:追赶酒神的夏地黄)

夏日原野上的追赶

点击上方”同步悦读”免费订阅 当前浏览器不支持播放音乐或语音,请在微信或其他浏览器中播放 漫地黄花 小强?-?漫地黄花 作品欣赏追赶酒神的夏地黄■?甲? ?乙我以灵魂中的炽热/ 讴歌这夏日之王——题记?这个初夏,我近乎疯狂地爱上地黄花。我认准此生此世,这是我最喜爱的花。对地黄花产生异乎寻常的兴趣,是源于去春的几次野外拍摄。在众多植物中,当时并未留意植株不大的地黄花,而那时我也不认识地黄花。回家整理图片时注意到它,竟一下给迷住——它耽于大片草野间,花朵和姿态是那样动人,美得让人怦然心动。通过“形色识花”,弄清它是地黄花。至于图片具体在哪拍的却记不起了。我有些遗憾,后来去了好几处地方,却再也没有遇见它。这个时期,地黄花对于我是神秘的。立夏的早晨,下过一场雨,地面是湿的。我想乘车出外走走,但没想好去东北边的潮白河,还是西边的温榆河,抑或元大都遗址公园,或更远的北京植物园。这些地方对我有强大的吸引力,每年都要分别去上一两次。此刻我在它们之间难以取舍。在去铁匠营公交车站的路上,我想也许有一辆先到的公交车帮我决断——它往哪我就去哪。这时,头顶城际铁路的高架轨道,列车轰隆隆驰过。轨道下方有给栅栏圈住的荒弃梨园,野草丛生,成片叠层。偶然间我看见大片繁茂的夏至草中,竟有一株顶着几朵花瓣的地黄。我被神奇般吸引,立马停步,想进到封闭的栅栏里拍摄地黄花。于是我沿着栅栏转悠,试图找到一个豁口。一直往荒僻处走,脚下是苍耳、芒草、老鹳草等植物。绕过一片茂盛的大蓟后,我在栅栏下部发现一个入口,好像是谁给预留的一扇门。进到里面,迎面是一排老梨树,以及间杂其间的桑树、榆树等。林间荒地覆满野花野草,厚厚的极富弹性,一脚踩上去几乎触不到地。我仔细分辨这些野生植物。从近到远,分布较多的有夏至草、假还阳参、诸葛菜,以及紫菀、打碗花、紫花地丁等。夏至草披戴着一串串白色珠粒样花朵,像大军团一样茂密地排列簇拥,茎叶又给阳光层层透映,光影拂动,似在欢呼雀跃。紧邻夏至草的假还阳参,在初夏大地上简直是无所顾忌,参差繁复的茎杆各自顶起一朵灿灿黄花,一眼看去,如同无数小黄帽在风中飘曳荡游。而和夏至草相邻的诸葛菜断续成片,淡紫色花瓣起伏荟集,透出云霞般的一抹清丽——其实月前它已在林中开放,进到五月也并未衰微,在大地涂抹的一抹花色更加悦目。稍远处,美丽的打碗花正在悄然兴起,大有取代夏至草和假还阳参的势头。我在这些花草中,寻找最为心仪的地黄花。先是发现一二棵,然后又发现更多群株。它们安安静静地呆在老树背地,或是栅栏边缘;零散的点缀草丛间,单独守望抑或三五成群,又在一定距离内举臂扬肩,遥相呼应。最出彩的,是一块低洼地有十多棵群聚在一起。我蹲下身,止住内心的波纹,让手机镜头尽量贴近地黄花,逐次掉换角度拍摄。地黄花有泥土本色,在大片草野中并不惹眼。它们这一棵,那一簇的,呆在夏至草或假还阳参野火般的茂盛中沉思黙想一一这有点哲人的意思了。它们身姿不高,花无娇容,形态朴素与本真。这儿,那儿,难得的有几棵聚在一堆儿,也给夏日繁茂的植物遮掩。带有皱褶的三五片绿叶肥厚而色泽饱满,几乎呈平面铺陈土地,仰面天空——或者说目送自己的茎杆向上抽长,现出花蕾,然后衍成一种舞蹈般开合揖让的花朵。生长在同一个季节的紫菀、打碗花等,都静止地点缀在大地上,而地黄花则如臂膀向四面张开,自由自在,无风而摇,充满动感。花形乍看不显眼,稍加留意你的目光就移不开了。这个正在展开的美丽初夏,一切是那么遥远而幽静。地黄花在风中向我微微点头,好像认准我是它们的朋友。我蹲下,让自己像一株地黄花那样思考和生存,有种纯净虔诚的感觉漫上心间,觉得自身也成了一棵类似地黄花的植物。随后的五月,我更多留意地黄花的踪影,城铁高架轨道下的老梨园成为我常去之处。我发现,相比其它植物家族的繁盛,地黄花相当稀少。以我有限的观察,它一般只存在于相对封闭、人迹罕至的荒野之地。例如,先前提到的给栅栏封闭的荒弃梨园,由于人迹罕至而生长着少量地黄花。而仅隔一条火沙路,同样在城铁高架轨道下,另一处栅栏围起的大片荒地,虽然杂草野花密密匝匝,千姿百态,但基本见不到地黄花的存在。究其原因,我想主要是这块荒地的栅栏,在靠近马路处有个敞口,有女居士每天进来喂养几十只流浪猫狗,因此这儿从不缺少人类活动,地黄花只能远远逃离这纷纭之地。另外,同一时期我在北京植物园、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顺义滨河森林公园、黄草湾郊野公园,甚至东小口森林公园,都没见到过地黄花。一天,我又去观察地黄花。从城铁轨道下荒弃的梨园返回时,信步而行,来到近年由盛转衰,已是凋敝荒寂的LZ时装产业园,坐在一棵枫香树下随手记录文字。不远处是一块约数百亩的场地,以前曾建有花圃、喷泉、儿童游乐场,还有标准草皮足球场。早两年我带孙子来足球场踢球,人和球一起在绿草间欢蹦乱跳。眼下,大片场地缺乏管理,已是荒无人迹。足球场上野草齐膝,球门都给掩住了。后来,我蹚过茂密的野草,进到几十米外的足球场中,偶然发现这里繁衍着一大片地黄。这里那里,到处都有。这是至今所见地黄最多的地方,让我很是惊喜。如同进入地黄花的一个小小国度,可以更全面地观察它们的形态。正当盛期,每棵地黄都在开花,看去千姿百态。它们与大片紫菀花为邻相染,又自成一体,遥相呼应,由近而远地铺展。地黄和高挑的紫菀不同,它的身子只是稍稍超出地面,茎干更多地往四周伸展。花瓣朝向则是不拘东南西北,好像是造型巧妙的空间展示。一眼看去,这成片的地黄花,有的扬臂奔行,有的俯仰抒怀。让我联想起一群短衫赤足、天真烂漫的孩子,在原野上载歌载舞。地黄花朵的前端呈铜管乐器状,顶着五片柔美润白的花瓣。花瓣拱卫的涡旋间,探出两根娇嫩的淡黄色花蕊。花房里,透出殷殷红泽,近乎美妙的龙胆紫色,而光照所及的花朵外壁只是微微飞红。这些红色呈现不同层次,却是极为悦目。地黄的叶子,像旧时质地淳厚的家纺麻布,清晰的筋脉漾开在深绿之中。形状很像我小时农家舀汤的木勺,或是幼儿肥厚丰腴的小脚丫。叶子和花朵敦厚、沉着,毛茸茸的有一层惹眼光晕。甚至连花苞也裹着浅淡的茸毛,乍看像只刚出壳的鸡雏。花茎若隐若现,层层重影,美妙而又瑰奇。其时我在想,假如有谁辟出一块空地专门栽植地黄,让人们集中观赏它的花期,会怎么样?但我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可以设想,地黄离开了花开如浪,声势浩大的夏至草、假还阳参、紫菀的拥抱,只是孤寂地立在那儿,很可能是缺少生气,甚或一蹶不振的。又过了些天,一场暴雨过后,我又去LZ的荒地观看地黄花。经过雨水的洗礼,它们颜色鲜润,花朵张得很开。许多地黄的花朵,轻歌曼舞在草野当中,是那么恣肆不羁。其从大地现身,带着浓郁的泥土气息,也带着酒神一般的红晕。据说希腊神话里的狄奥尼索斯,总是在醉意中寻求自由和释放。他是酒神,也是欢乐之神。其擅长种植葡萄和酿制美酒,并在到处游荡时传播这些技艺,以美酒带给人们欢乐。我想,地黄或许就是追随酒神的花仙子?由雨水带来的因缘,使得地黄花呈现出更美妙的酒红色。荒地上植物竞相开花,如鸦葱、紫花地丁、打碗花开得远近贯连,四方呼应。但最美的仍是地黄花。雨水和阳光让它们玲珑剔透,妙不可言。朵朵花房叶瓣,能看得见丝丝血脉,鲜活灵动地吸吮来自天地的汁液,垂注地面的花瓣也给雨水洇红。阳光洒落其上,花房缓缓摆动,世界在地黄花中显影。此刻,初夏的和煦抚摸着我。眼前的景物,让我和大地之间产生了血脉相连的感觉。连续几天,日中都有短时暴雨,甚至夹杂冰雹。LZ的荒草地另有变化。除了泥胡菜的花冠如残旧的绛色帽子,以及零星的紫菀外,其余的花都沉寂了。地黄花在6月初已完全凋谢。不过我还是隐隐有些期待,我想到月前曾涉足的阿凯迪亚庄园附近的野地,决定再去瞅上一眼。第二天是我的生辰日。我先乘公交车,再穿过林间一条废弃的道路,走到那处野地。林深草密的一角,竟仍有地黄花在开放。它们滋润水灵,形态竟不亚于前时盛期,有如一簇萦绕大地的小小花环,想来是这一季最晚的地黄花了。没有想到,7月2日我初次行走温榆河,在河岸上竟巧遇地黄花。温榆河岸的野地间,有分布较广的地黄花族群。后来我在相隔几公里的两处,各发现了一株开花的地黄。这有些稀罕,遂拍照留存。因为新的发现,内心有一股波涌般的冲激。……地黄花,这是撩人心扉的花。我们似乎达到心心相印。它为什么和我心曲暗合?我在想,人和植物,正如我们与星座。星空下,大地上,必有一株和你心气相通,可以引为知己。它是你的映像,或许还是你的前生。作者简介?甲乙,编辑、作家,现居北京。作品曾在全国多家报刊发表,部分作品获国家性奖项及收入选本。著有散文集《去黑山》《通往河流的门》《寄存在故乡的时光》《去江南散步》《鲜花地》以及中短篇小说集《夏日的漫游者》、网络随笔集《心随网动》等七部作品。《通往河流的门》获第五届安徽文学奖。所撰写《宜城防洪工程建设记》《黄梅戏会馆记》《金沙江截流记》等多篇古文由有关机构镌刻于城市景观墙,或由国内著名书法家书写成百米长卷。曾编著《百年安庆》等文史书籍。《同步悦读》是一个面向全球发布的新时代微媒体。每日更新,主推原创,分享精品;不唯纯文学,只重悦读性;读好文字,听好声音,欣赏有魅力的音乐。2017年6月2日被搜狐网站正式列入合作伙伴,发表在同步的作品,除微刊阅读外,同时拥有众多的网站读者。?原创作品 (公众号转载需授权)图文来源:网络 ?若涉及版权问题,敬请公众号联系倡导全民阅读 ? ? ? ? ? ?打造书香中国不厚名家 ? ? ?不薄新人投稿邮箱tbyd2016@163.com作品80%赞赏付给作者长按或扫描二维码赴一场悦读的盛宴???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关注投稿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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