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渊:品读“雨巷诗人”戴望舒

近日,朋友送我一本戴望舒诗集《灾难的岁月》,这也是戴望舒一生最后出版的一部诗集。也许我提起戴望舒名字的时候,大家都会想起他的代表作《雨巷》。而当我看完戴望舒的全部诗作和部分诗论之后,又感觉不是我所了解的戴望舒了。
戴望舒是一个性情中人,他与其他有才华的诗人一样,多情且风流倜傥。在感情上,他是一个直率的人,他可以很快与自己喜欢的女子热恋。在事业上,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他可以为自己的事业,不辞辛劳。最让我敬佩的是,他是一个具有开创精神的人,他与文艺界朋友一起创办了《新文艺》、《现代》等在当时很有影响力的杂志,并成为现代派诗人的领袖。抗战爆发不久,戴望舒主编的《星岛日报》副刊《星座》创办,随后又与张光宇合办《星岛周报》。作为当时诗坛的领军人物之一,望舒是幸运的,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文学理想而努力奋斗;他又是不幸的,在那个灾难的岁月,他为了祖国、为了理想,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激情和生命。而不幸的婚姻又给了他新的伤痛。
品读望舒是矛盾的,我敬佩他的开创精神,我赞赏他为中国文学所作的贡献,我同情他的感情经历,而我又不认同他的诗歌理论。望舒的诗歌受晚唐温庭筠、李商隐和法国印象派诗人魏尔伦等影响,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中而不能自拔,注定了望舒诗歌理论的复杂性及其片面性。而在当时来说,望舒的新诗理论确实有其可取之处,然而片面的侧重西方诗歌理论,颠覆中国传统诗论,使其对新诗的理解只停留在革命上,而不是继承与创新的结合。
品读望舒,让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望舒。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然后才是诗人。在那个时代,他是激情的,也是先进的知识分子。我发现,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望舒在当年就已经做了。望舒当年创办的杂志与我现在创办的《明天诗刊》,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促进中国文学的发展与繁荣。
前几天,王蒙说,现在是中国文学最好的时期。而我没有看到真正好的作品。文学是非功利性的,如文学被当作工具或者手段的时候,本身就是对真正文学的摧毁。中国文学的发展,需要融合大众的智慧。现阶段来讲,中国文学的精品在民间。我曾在《联合早报》撰文发表自己的观点,中国的纯文学在庙堂文学与媚俗文学的夹攻下式微,所以民间的精英只能躲在自己的“山寨”,以发展纯文学为己任。中国文学只有冲破体制的牢笼,才能走向真正的繁荣。中国文学的发展方向是回归,回归文学本身,遵循文学发展规律,回归普通大众,关注民生。如中国文学的源头《诗经》便是老百姓在劳动中集体创作的,只有回归才能让中国文学复活,才能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当然,回归不反对创新。我一直提倡古今融合的创作方法,做到有破有立,既继承中国文学传统,又对中国文学进行创新。这就是中国文学的出路。而不是某些人提出的,全盘否定中国文学的价值。
总之,品读望舒是沉重的,让我读到的不是望舒一个人,而是中国文学的发展方向。此时,我真希望望舒能再活一回,也许又能掀起一场诗歌的革命。最后,就以我创作的诗歌《灾难的岁月》结束吧,以此怀念望舒!
灾难的岁月
静掩的窗子隔住尘封的幸福
寂寞的温暖始终凝视,远方
陌生的声音还是解冻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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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吹雪遮盖了曾经的家乡
迷途的羔羊不停回顾,苍凉
漂泊的浪子是否只能露宿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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