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半夏——致我的幼师生活(三)

09
第一期第二期后偶感
一起教拼音的小伙伴已经忘记了邓时远是谁;一起做“花姑娘”人儿已经不知道“花姑娘”是谁?买“花姑娘”的龙英已经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买,买来干什么,甚至于买的是什么?幼师的学姐辗转几人的转发看到了自己的旧作;老许同志觉得自己当年好酸;献血的遥还记得200元巨款,但是已经忘却拿来做了什么……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吧,我们一边走一边丢,一边选择一边失去,就像海边的沙滩,你以为留下了很多图案、字迹,有的,还是自己以为的珍藏,但是只一次浪潮涌上,复去,就抹平得不留下一丝痕迹……
10
那烛光
1996.3.5
人活着,如果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超越自我,那么也就等于白活一遭了。刚写一半,停电了,摸索中,李隽把她生日用剩的蜡烛点燃了。
只觉得世界都柔软了,没想到在学校里还能享受到这份烛光里的情趣。
生活的仪式感让我们平淡的生活有了些许小确幸。如果你能看见,能感受到,能创造它,那么,你是幸福和幸运的。小小的烛光是少女们梦想的欣然,此时,想起了张祎好像弹过一首《少女的祈祷》,曲调已忘,但好像很应景。
1996.3.15
这么多天了,这些纸片居然未同它们的前任一样惨遭横祸,保存了这么久,实在是奇迹,促使我写日记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想作为16岁,诗一般,花一般的年龄,一定有许多值得回忆的事吧,记下来,作个留念吧。往后再整理重温昨日成长的足迹、青春的汗渍,应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吧。
是的,那年我16,现在我双16+,在整理记录中仿佛是穿越了时光与当年的自己重逢,明白了当年的那些纠结和痛苦,不过是彼此的青春救赎罢。明白了95年9月—96年3月的日记为什么是残缺的,原来被自己撕毁了。这次返回旧家书架,竟然发现了这本96年3月——7月的日记,赶紧补录一部分时光。
11
化龙桥电影院
1996.3.22
看了场电影《恐怖地带》。一只可爱的小毛猴却带上了能致全人类于死地的可怕的病毒,然后美国传染病研究中心的人们为了寻找病源,寻找病毒抗体进行了殊死搏斗……
每月(似乎是)一行人邀约着步行约20分钟到化龙桥电影院看电影的日子一定是每个幼师人学生生涯中的一抹亮色。当影院突然间静寂的时候,就听到一片嗑瓜子的声音,那声音此起彼伏得让你怀疑人生。印象中,应该看过《白金龙》《红河谷》《阳光灿烂的日子》……定时定期的观影不仅丰富了我们的文娱生活,其实从某种角度上也是一种审美熏陶和体验,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12
关于“随缘”
1996.4.1
从闪兰那里得到了一幅朱老师的字画。事情是这样的:
写字课后,同学围着看朱老师“大显身手”,并不断喝彩。我凑上去时,正逢他铺好了纸张准备“龙飞凤舞”时,问写什么?没人答,于是我插了句:写“随缘”,毕了,准备取走,哪知闪兰却说是她的。本想让了吧,心里却不快,写时不说,写好了就是你的了,凭什么?争执几下,然,罢了。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她应该体谅我的为人的,如果不是真喜欢我会与她争么?我生气又难过。
最后当然不了了之,“你真过分”,只好这么说了。
岂料,我错了,下课时,闪兰把“随缘”送到了我手上,这具有寄托意义的“随缘”……我微笑地接过它道了声“谢谢!”,没有多话,如果真了解我的话应该知道此时是无须多说的,果然,闪兰说了句:“我知道你很喜欢它,所以……”
……谢了!
谢谢闪兰,虽然这个“随缘”真的已经随缘了,但是这份情谊今日读来依旧让我心暖。后来的后来,我和善兰(本名),闪兰是我给她的昵称,就像胡一刀,黄一剑一样,成为了好朋友,还专程帮我捎信到铜梁中学。毕业后我到铜梁去看她,听她说她的他。然后,2017年,我们一前一后都有了二姑娘,她的“九儿”,我的“可儿”,继续延续着学生时代的友谊……最近的消息是,她把他们的傲儿送进了清华,哇,早知道当年多向她讨教一下育儿之道。
106的宝藏姑娘们(和她们每个人的故事,后面慢慢开讲)
第一排左起:石英、赵善兰、张祎、李龙英
第二排左起:肖荣、张静、雷彦、周老师、李隽、李世琴、胡波
13
家花好还是野花好
1996.4.6
从星期二起,我们的语文课老师来了位漂亮的周老师代替了许新成后的刘老师。她给我们的印象,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的同学说她太“尖酸刻薄”,有的同学说她太“现代”了,有的则认为她太“轻浮”,因为作为一个老师,特别是第一次见面不应该说那些话……议论种种,但我则认为她很幽默、风趣,而且人生观的处事哲理还是比较行的。讲课时,她会给我们穿插一些做人的道理,这对我们这群涉世不深而又经验缺乏的小女孩来讲是很可贵的。
不过,有一件事我却持就一番不同于她的见解。
事情是这样的:
课堂上我们讨论到“家花”“野花”这个问题。周老师讲她喜欢野花的生命之美、野性之美,然后又叫我们讨论“家花”好还是“野花”好。许多同学都说“野花”好,但是我认为:“家花”“野花”这个多年争执的话题,本就没有什么十足正确的答案。争执这个问题,我以为是比较傻的,家花也好,野花也好,杜鹃也罢,映山红也罢,它们本就有各自的美,各自的秉性,谁说牡丹、芍药多年以前就生活在安逸的花园里呢?
为自己当年的思辨精神点赞,其实现在想来,谁更好并不重要,“活语文”才是最重要的,在这里面,我们学会了思考、表达和争辩、自洽,而这些都不是哪一篇教材上的课文所能给我们的,这种新鲜感,让我很是如沐春风。这位周老师,就是周小燕老师,标志是顶上发髻+齐刘海+中式服装+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多年后在《新女报》上多次读到她关于情感关于婚姻的观点,成为了报社的特约心理专家,有些让我惊异也觉得应当,她是如此多才和优秀的女人。前年,有次回母校担任学弟学妹们答辩的评委,在教学楼里偶碰到她,装束依旧,风采依旧,笑声依旧,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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