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684】
千 禧 之 约
河南济源 常玉国
这一千年以来，人类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进化和变化。今天，人类社会的科学和文明已进入了加速度的发展时代，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在百年前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那么，公元3000年以后，我们的社会、国家、科学、生活、农业、交通、通讯和环境等等一切，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我们的城市将会如何变化呢？让我们展开想象的翅膀来讲一个故事。 01
硕大的太阳慢慢地向下移动，距离月球上最高的乌尔玛奇山峰越来越近。天空中呈现着由蓝、黄、紫、红等颜色揉和在一起的绚丽晚霞，不过这是月球上人造空气所形成的宇宙景观。宋明昭把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综合信息仪关掉，仅剩下一台天地动态通讯器悄悄地传输着地球与月球之间的信息代码，然后他躺在办公间的自动按摩调节椅上，面向窗外的霞光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他是新华通讯社驻月球通讯站的主任职员。20天前，他还在北京总部工作，因月球站的易星山要回地球结婚，并打算环游五个星球度蜜月，所以总部把他调来月球站工作。他到月球站后，恰逢即将迈进31世纪的前夕，总部要求他们将月球上各个国家村的庆祝千禧年方案进行预先了解，以便编制宇宙报道计划。月球上有9个地球上的国家村，住着地球上来月的所有移民。地球人经过数百年的整合，大部分的小国家都按种族关系并入了大国，或组合成了新的国家。现在，全球仅有9个国家，并且国家体制仅仅是生活管理的需要，军队等维护国家主权的现象已不存在，整个地球犹如一个和谐的大家庭。这几天，宋明昭与三个同事忙的不亦乐乎，现在已基本搞清了几个主要国家村的31世纪千禧年庆祝方案，基本都是利用激光宇波技术，在自己村的上空或大地造出虚化的胜景。比如：美国村是“碧海蓝潮”；俄国村是“林海雪原”；澳大利亚村是“空中剧院”；法国村是“天旋地转”；中国村则是“禧从天降”，即发挥中国民间的喜庆习俗，用光波造成无数个大红灯笼从天际飘来，伴随着五彩缤纷的光波焰火覆盖在整个中国村的上空。这时，宋明昭把这些纷杂的信息暂时摒弃在大脑的角落，他微闭的眼前隐约地出现了蓝柯静薇的靓丽身影和迷人的笑容。蓝柯静薇是宋明昭的女友，两人相恋已3年。在确定恋爱关系后，两人就约定在千禧之年来临时，一起在第一时间观看新千年的太阳。但不料却在新千年到来的前夕情况发生了变化。 02
蓝柯静薇毕业于剑桥大学生物研究生院，学这个专业是她爷爷的建议。她的爷爷蓝柯筑今年刚152岁，是中华8大植物园——天坛食稼苑的董事长，奶奶是法国籍博士后A级研究生，现年128岁，任天坛食稼苑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蓝柯静薇的爸爸学的是天宇电子，现在与母亲移民在金星上，虽然每天都通过团聚仪与家人见面，并且每年还乘银河号列车回地球1次探亲，但那毕竟是利用科学手段，爷爷心理上觉得不如真人在一起能体现天伦之乐。于是，爷爷就让蓝柯静薇博士毕业后回到了自己身边。天坛食稼苑坐落在豫西北玉川市王屋山腹地的丘陵地带，占地8000多公顷，四面环山，并且全是原始森林。这里自然负离子含量极高，空气中的各种成分非常优良。食稼苑里“种植”有庄稼、蔬菜、水果、肉类，供中原地带5省的近3亿人口食用。30世纪后叶的“种植”已经颠覆了人类传统的种植模式。数百年来，地球人类与五大星球的“类人”共同研究，利用宇宙学、基因学、空气学、光学、植物学、营养学、动物学等诸多原理，发明了人类和“类人”共享的食物。这些食物体的种植基础并不是土壤，而是空气或人造空气，食物和植物体仅依附在地上或岩石上即可，不需要水肥农药，利用光、空气和基因的调节促使其生长，不存在任何污染。它的一天生长进程，相当于古时候21世纪时的35天。食物的成分全是人体和“类人”体需要的优质营养素，不但保证了古时候粮食、蔬菜、水果的口感，而且味道更加鲜美。特别是“肉类”食品，虽然是“种植”而来，但吃起来与古时候靠宰杀动物家禽而来的猪、牛、羊、鸡、鸭、鱼、海鲜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经过多年的研究和培育，各种食品的种类比起21世纪时增加了80%多。这些食品的种、养、收等过程，就像其他各个领域一样，全是靠智能机器人和自动化操作程序进行，其效率之高是古人无法想象的。每天，食稼苑源源不断地通过各种超高速运输途径，把这些刚采摘下来的粮、菜、果、肉等食品当天就送到3亿食客的手中。食客们仅把“意念”输入智能机器人的程序，品种丰富、味道鲜美、营养全面的美味佳肴顷刻间就摆到了餐桌上。03
3年前，宋明昭到海王星参加宇宙信息年会，遇到了在那里考察的蓝柯静薇。蓝柯静薇秉承其爷爷奶奶的混血因子，身材高挑，面目白净，一双深沉的蓝汪汪的大眼睛，既有东方华人的娴静温顺，又有法兰西民族的丰润白皙。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3年来，他们虽不是天天相聚，但靠着团聚仪也可以说是耳鬓厮磨，情深谊厚。何况北京距离玉川市800公里，也就40分钟的车程，每逢周末的三天休息日，不是他来玉川，就是她往北京。所以，三年来两人琴瑟相和，相濡以沫。天有不测风云。一个月前，也就是2999年11月26日，宋明昭来到天坛食稼苑，与蓝柯静薇一起去天坛峰玩跳伞游戏。当他们从5000米的高空向深壑降落时，由于偶然的意外，蓝柯静薇被一个树杈穿破了腹部，顿时血流如注，当下气亡。宋明昭立即用随身携带的止血带堵住了血流，并用启生仪恢复了蓝柯静薇的呼吸。他怕只有280万人口的玉川市医疗条件不是太好，便架起自己的太阳能三栖小车向上海飞去。30世纪末，人类已经不存在疾病，所有的疾病都被基因科学所根治。但是，人身的自伤和外伤却仍然难免。医院已经不是看病的场所，而是免费修复器官的地方。宋明昭载着蓝柯静薇一个小时后降落在了上海星际医院。经检查，蓝柯静薇的肾部被损害，且已经不能修复。医生立即给她换上了人工肾后，告诉他们：人工肾用起来没有真肾舒服，要想使生活质量完美如初，只能采取当前最普遍的办法——基因种肾。但是，基因肾成长期最少8年。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俩说：“人工肾不能生育，自然肾在成长期间，也不能生育。就是说，种植肾在8——10年后才能正常生儿育女。”两人经过商量，蓝柯静薇种植了肾苗。那时人体器官的修复，就像维修汽车一样，部件换上就能使用。他俩第二天回到王屋食稼苑，第三天看她能上班后，宋明昭就回到了北京。两天来，蓝柯静薇心中难以平静。她今年31岁，宋明昭45岁，都到了婚育的年龄。可是，自己8年以后才能生育，这对她所爱的人有点不公平。经过反复思考，她忍痛割爱决定与宋明昭断绝关系。宋明昭听到蓝柯静薇的决定，心如刀割，百般解释，蓝柯静薇心如磐石，不予改口，并且关闭了团聚仪和手指机上宋明昭的频道，使他既看不到她的面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又是周末，宋明昭驾车来到王屋山，不料蓝柯筑告诉他说孙女去南极培育宇波粒子了，需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但并不告诉他孙女的具体地方。他回到北京，心中一直想着她的蓝色眼睛，并且一遍遍地给她发语音留言：“难道你不记得我们的千禧之约了吗？”一直到他来月球任职，再也没有收到蓝柯静薇的任何信息。 04
一个多月来，宋明昭感到昼夜不安，寝食无味，无时无刻不想着蓝柯静薇。现在，当31世纪即将来临的日子，千禧之年的约定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旋，强烈的思潮更加猛烈地冲击着他。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出房间，无心欣赏月球上瑰丽的落日余晖，迫不及待地仰起头来遥望地球。这时他所看到的东半球处于黎明时分。中国制造的人造月亮高悬在大气层中，它对地球的光照度相当于月球的6倍。在月亮上看到的地球，比在地球上看到的月亮大13倍，它象一个硕大的深蓝色立体圆盘，清晰明亮地挂在上空。宋明昭深情地望着他美丽的故乡，他觉得这颗蓝色的大星球中有两只蓝色的大眼睛也在深情地望着他，他的眼睛湿润了。思索良久，他突然做出了决定：回地球！宋明昭在意念仪上打开了北京时间。意念仪是意念控制仪的简称，是人类从金星上引进并研制改进的一种万能控制仪器。在生活方面已全部实现高智能化、高自动化和高信息化的时代，不管是谁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只要默读一下你预定的密码，意念中立即就会出现一块模板，你用意念按下相应按钮，你的目的就会变为现实。这时，宋明昭打开的意念仪上显示的北京时间是2999年12月31日4：50。他又用意念仪测了一下，他现在的位置距北京是27万8千多公里，因日月宇航机只能在北京起落，从月球飞到北京的时间约18个小时，所以还能在0点前赶到玉川。月球与中国日历相差36个小时相当于一天半，如果当天从地球回来还不耽误月球千禧年的信息采编。一刻也不能耽误了，立刻起航！宋明昭用团聚仪与在其它国家村采收信息的两位同事握手告别后，便立即启动了站里的小型日月宇航机，把目的地设置为“地球北京”，宇航机便沐浴着月球晚霞，象箭一样射向了茫茫太空。宇航机以每小时1.55万公里的速度，在太空中向地球疾驶。宋明昭心里想着那蓝色球体上的一双蓝色大眼睛，眼里观察着机舱内的各种仪表和数据，耳朵中不时地想起轻柔的信息提示声。在机舱的观察仪和小窗口中，他不时地看到一颗颗各种人造卫星侧身而过，在临近人造月亮时，他特意地注视着上面镌刻的“中国制造”几个大字，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现在已经开始进入地球大气的散逸层了，航行3000公里后，紧接着就会穿越大气的电离层、中间层和平流层，目的地马上就要到了。”耳朵里的轻音乐中，传来了自动信息报告声，他觉得宇航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一下子激奋和紧张起来。据蓝柯爷爷那次所说，静薇应该已经从南极回到王屋山了，她这时在干什么呢？她愿意见我吗？他从方位仪中看到，现位置是在古时候的科特迪瓦、布基纳法索国界一带的上空。地球上，海洋与陆地的建筑已经依稀可辨。他俯身朝中国的方位望了望，心里充满了甜蜜和企盼。05
宇航机掠过灯火辉煌的祖国上空，轻轻地停在了北京的宇航机场。宋明昭看了看意念表，10点46分，他急切的坐上了机场轻巴，向家疾驶而去。几分钟后，他便跨上了自己的太阳能三栖小车，腾空而起。出了北京城，把小车降落下来，变为在超高速路上悬浮疾奔，因为他明天凌晨还得返程，害怕往返都未见太阳而造成动力不足。由于粮食、水果等都在几大基地里生产，工厂、矿山也都实现了高智能化且转入地下，因此广袤的大地上再也看不到一个农村、一株庄稼、一棵果树和一个烟囱了。从平原到山区，到处都是绿草、鲜花和树林等观赏植物，以及建筑在这些观赏植物中的高楼和别墅。所谓的超高速路，其实根本不是古时候那些铺着柏油或水泥的路，而是主道为1000米、支道为500米的宽阔通道，中间没有树木和建筑物，全是整齐划一的花草。三栖小车就在这花草上面3米的高度，利用地磁原理奔跑。小车可悬浮、可入水、可腾空，各取所好。超高速路网络四通八达，即使车辆再多，各有各的频道和高度空间，根本不会像古代那样形成堵车和撞车现象。人造月亮柔和的光线笼罩着华北平原，大地上如盖的大树、如毯的绿草和各色的鲜花，像一幅展开的巨大西洋油画，在人造月光下略显的有些朦胧和诗化。太阳能三栖小车在超高速路上匀速地急驰着，原野上的一座座高楼和一幢幢别墅扑面而来，又急闪而过。宋明昭顾不上欣赏地球上这些 百看不厌的美景，他一定要在第31个千年到来之前见到蓝柯静薇。到了安阳，他为了节约时间，把车又腾空拉起，向西南方向斜飞过来，掠过太行山脉，经过焦作，立即就到了蓝柯静薇所在的玉川市。玉川市是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古城，据说是“愚公移山”的地方。移山？他将嘴角咧了咧，好像是笑了一下。移山倒是体现了古时候人们的智慧和精神，但放在现在，谁会舍得移山！现在，一座高山能增加多少表面积，能多种多少树木花草？这正体现了中国古时候一个叫习近平的主席所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玉川市的美丽夜景在他的车轮下方呈现，虽然他因为蓝柯的关系对这个城市有很大的亲切感，但此时此刻他顾不上多看一眼。小车进了王屋山区，飞到了食稼苑上空。看了看表，11点32分，他松了一口气，把车向蓝柯居住的那幢乳黄色别墅楼旁降了下去。06
宋明昭缓缓的把车停在楼前。小楼里静悄悄的。一楼是运动场，二楼是游泳池，三楼是音乐厅和餐厅，四楼是蓝柯静薇的起居厅。宋照明熟练地看了看楼底下三层的信息仪，显示无人活动。他的心口怦怦直跳，难道她还没有回来？他打开团聚仪，仍看不到蓝柯的频率。于是，他悄悄地又把小车升起来，并悬空定停在四楼蓝柯的卧室窗外，屏息敛气地用激光手灯向室内射去。这时，他的心接近停跳状态，如果室内没人，他的一切计划就要落空，千禧之约就成了千年遗梦。倏然，窗户上的自动光帘打开一角，中间露出了一双蓝盈盈的大眼睛，宋明昭从胸腔里发出了一个颤栗的声音：“蓝柯，我的静薇！……”窗内，蓝色大眼睛内滚出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上下那长长的黑睫毛上，如同蓝宝石花上的晨露。接着，窗户大开，宋明昭从车内一下子跳进了窗内。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哽咽唏嘘良久，宋明昭凝视着蓝柯说：“你怎么这样傻啊？爱是能轻易隔断的？就是等你十年八年，我还不到60岁，才活了人生的三分之一不到，这有何妨！离开了你，我的心在滴血！……”蓝柯静薇也凝视着宋明昭：“我何尝不是!这一个多月来，我真是应了古时候我们玉川的独走天涯老先生在他一首词里说过的话‘千呼万唤，望断天涯；关山重重，云雾茫茫，梦醒时分泪两颊’……”说着，眼内又滚下一串泪珠。两人略平静后，蓝柯静薇用意念仪把墙光亮度提高了一些。这时的室内早已不再使用古时候的电灯照明了，而是用光波在墙体内发出非常柔和均匀的光照，但不是光线，这种光照没有方向性，形不成任何阴影。宋明昭给蓝柯静薇讲了他日行近28万公里来与她一起践行千禧之约的心情，令蓝柯激动不已。这时，已近午夜，他俩便打开墙体电视，热血沸腾地一起观看全球9个国家的元首齐聚在珠穆朗玛峰撞响新千年的金钟。一对跨世纪的恋人在王屋山掀开了人类纪元的崭新一页！ 07
经过商量，两人打算看两次千禧年的第一次日出，在地球看完之后，他们再到月球去看。由于地球与月球的引力不同，宇航机从地球到月球需要22个小时。宋明昭必须赶在千禧年的头天晚上到月球去向全宇宙直播9个国家村的庆祝盛况，然后再一起看月球日出。蓝柯静薇千禧年放假6天，他还可以在月球玩两天，然后乘宇航班车回来上班。时不我待，他们决定提前去看地球日出。于是，蓝柯静薇在团聚仪中向休息了的爷爷奶奶轻轻拥抱告别并留言。然后，他们坐着三栖小车又腾空而起，来到王屋山最高的地方——天坛峰，这里可以提前10分钟看到日出。车降落到天坛峰时，那里已经停了一辆三栖中巴，上面的荧光字显示“玉川市摄影家协会”，远处有十来个人已摆好激光相机袖手相待，原来是一些摄影家们来拍照千禧年的第一个太阳了。蓝柯静薇笑着说道：“我又想起古时候我们独走天涯老乡的一句话：‘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起人’。”宋明昭说：“了不起，你们老乡在980多年前就透过时空的尘埃，看到了我们今天的情景。”哈哈哈哈，两人愉快的笑声惊飞了一群夜宿的山鸟。他们来到一处岩石上，一起举目向东方望去。人造月亮依旧明亮，远处的天际已微微发红。辽阔大地的激光灯饰像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还不时地闪烁着宇光灯束和定空焰火。市东郊堪与杭州西湖相媲美的人造龙潭湖波光粼粼，一条宽阔的水带把湖水与古老的黄河、济水、蟒河、沁河相连。平原大地、太行、王屋山、孔山上，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各式别墅。须臾，龙潭湖水平线的上空慢慢泛红，湖边136层的智能光电大厦和122层的信息大厦首先被染红了轮廓，形成了两个直射蓝天的剪影。两个大厦的中间，湖水渐渐由蓝变红，颤动着，闪耀着，一个狭长的、硕大的通红立体圆弧一点一点地冒出了水面，第三个千禧年的太阳就要从那里升起了，宋明昭和蓝柯静薇激动地举起双臂，向远方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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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国，河南省济源市人，业余文学爱好者。喜欢用纸笔和键盘记录岁月流年，抒发感悟心声。偶将诗歌、散文等晒出，以寻求共鸣，散见于一些书刊和媒体平台，也曾在全国性征文中获奖。
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 顾问：刁仁庆 徐 文 主编：张 静 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 主播：雅晨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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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作家】 常玉国：千 禧 之 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