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散文】暖暖的热坑头 || 张克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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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热炕头
文/张克祥
今天是农历的腊月初八,也是大寒节气的第一天。早上起来,按照传统习俗做了腊八粥和妻子一起享用。尽管所用食材品种比过去多了不少,但怎么也吃不出当年在暖暖的炕头吃着妈妈做的腊八粥的感觉来。在回味妈妈味道的同时,更加怀念承载着无限亲情的暖暖的热炕头。我的家乡在豫西农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前,每家每户都有连接灶台的土炕。土炕除靠窑腿窗台外,其余边沿垒有炕墙,炕厢内土坯摆成回旋通道和室外的烟囱连通,炕面由泥基(类似土坯,比土坯大且薄,制作时以泥和麦草为原料)封盖。土炕外侧下方建炕窑,放置鞋类及杂物。在人们烧水做饭的时候,热气通过炕厢内回旋通道从烟囱排出,热量过后士炕热了、土屋也暖了。与现在的空调取暖相比,那时的土炕取暖给人的感觉要舒适得多。由于土炕建造的原料是土和泥,相比水泥混凝土热得慢,但热量散发也慢,保暖性能特好。正是由于这样的材质和结构,炕头成为家乡农村家庭冬季最温暖、最有人气的地方!难怪解放初期人们向往的生活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那个年代,家中没有电,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每到冬季,天寒地冻,孩子们外出玩耍就会减少。下午大人收工回家后生火做饭,小孩们抓紧上炕,在煤油灯下爬在炕墙或窗台上做作业,顺便还可以瞅瞅母亲做的饭菜、闻闻飘来的香味。吃罢晚饭孩子们各自坐到自己的被子上,在玩耍的同时把铺好的被窝压暖压热。母亲在洗涮结束和收拾停当后,拿来笸箩或架起纺车坐在炕上纳鞋纺线,纳鞋抽绳的吱吱声和摇车纺线的嗡嗡声常常伴随我们进入梦乡,整个冬季的漫漫长夜里母亲都在为全家大小的穿戴忙碌着。邻居们的叔叔婶婶不时也到家里串门,坐到炕沿上家长里短、见闻趣事、种养计划、未来畅想聊个不停,好不热闹!大家把繁重劳动带来的疲惫抛之云霄,将生活困顿带来的无耐忘却脑后。暖暖的炕头也是农村人接待贵宾、亲朋的场所,每当长辈和贵客到来时,主人总是热情地邀请客人脱鞋上炕,客、主在炕头暖暖的氛围中吃饭和交流,回门的姑娘在热炕上彻夜向父母叙诉衷肠。母亲得知孩子们放寒假要回家,早早生火把土炕烧热,再用草墩将灶门封堵,生怕热量散发,孩子们一回到家争先恐后到热炕上去睡去玩,炕头也成了孩子们的乐园。炕头还是母亲冬季发面醒馍和生豆芽的地方,经过热炕醒发柴火蒸出的馒头以及瓦盆(罐)中生出的豆芽的香味是今天用电厨具所无法达到的。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们观念的转变,家乡的土窑洞和土坯房早已被砖混平房所代替,农村土炕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尽管如此,但土炕的诸多优点和功能必将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作者简介
张克祥,公务员,平时喜欢读书、写些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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