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新说世相《谁也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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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相百态事,善恶醒世人。
(李济乐)
——看宏新如何说世相
谁也要不起
作者:薛宏新 图片来源:文章自带
 陨石村有个结巴,结巴叫大牛,姓卢。过去一个公社就公社所在地有个供销社一个集贸巿场。大牛爱赶集,无论是啥摊,也不管自己要不要,他都爱打听,爱问价。这不,他来到一个卖凉粉的摊位前,问道:“凉……粉……咋咋……卖?”摊主问:“两毛一碗,吃吗?”大牛答:“吃……吃……吃……”,摊主半天没个客,一听有人要吃,麻利的切好,蒜汁调料芝麻油弄好可端上了,这时大牛才又接着吃字说句:“吃……吃……吃不起。”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事了。如今,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吹到了陨石村,卢大牛儿孙满堂,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这天,他坐车去县城溜达,到了一家服装店,看到一件心仪的服装,眼光再也不想离开。这时老板走了过来:“大爷好眼力呀!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件衣服。恁看,这质地,这做工,这款式,那叫一个好、精、新。大爷恁这体形、这气质,穿上这衣服,绝对帅呆了,醋毙了。这衣服真是和大爷有缘!这样吧,我给你打个九折,只收你2888块钱。咋样?”
 卢大牛回道:“买……买……买……”
 老板一阵狂喜,吩咐营业员:“叠好装袋!”
 大牛一听慌了,拉住老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买…….买……买不起!”
 没等老板回话,大牛就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扑通”一声把一个刚要进门的顾客撞了个仰八叉。大牛赶紧把那人扶了起来。那人站起来,摸着屁股,骂了句:“没长眼呀!跑这么快去报丧呀?哎哟!哎哟!”大牛垂着脑袋:“去……去……”顾客大怒,揪着大牛衣服扬手要打:“撞人你还有理了?不赔礼道歉,还敢骂人!”大牛越急越结巴:“去……去……”顾客忍无可忍,拳头狠狠地砸向大牛。大牛一边躲闪,一边说:“没……没……没骂人,我……我……让你……去……去……去……医院……”那人正要再次发作,但听到他结结巴巴,冷静了下来,问道:“你说话不利索,是结巴?”大牛连忙说:“对……对……”那人也不是惹事的主,一听大牛是结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地说:“这误会闹的,怪我没弄清楚,不该出口伤人。”大牛摆摆手:“不……不……是……是……我……我……”那人打断他:“别说了,你说着累,我听着也累,算我们大倒霉蛋碰到小倒霉蛋了。”大牛张嘴还要说什么,那人阻止他:“别说了!别说了!我走了。拜拜!哎哟!真倒霉!哎哟!”大牛如遇大赦,对着那人的背影不停的点头哈腰,心里念叨:好人呀!
正要离开,服装店老板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伙计,走呀?”大牛还没回话,老板阴阳怪气地说:“你把我顾客摔坏了?”大牛不知老板葫芦里卖的啥药,只好点点头。老板接着问道:“摔坏了是不是没进店就走了?”大牛只好再次点点头。老板接着又问:“你知道他来干啥的吗?”大牛突然像明白了老板的用意,赶紧摇了摇头。老板笑了笑:“他是我的顾客,是来买衣服的。因为你把他撞跑了,我的这笔生意所以就黄了,你说该咋办吧?”大牛虽然说话困难,但脑子还好使,知道遇上宰人的主了。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一拍眉头,来了主意。他跑到收银台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飞快地写道:你要我赔偿?老板点头:“对!”大牛又快速写道:赔多了我没有。老板呵呵笑了:“我不贪,你给我一件便宜衣服的钱吧。”大牛写道:多少?老板:“多了,你出不起,少了,我损失又补不回来。取个吉利数,那就666吧。”大牛咬咬牙,写道:我给!说罢手伸进内衣口袋,摩挲出了一个皮夹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大牛赶紧弯腰去捡,捡起后又快速地揣进怀里。大牛动作快,老板的眼睛更快,他一下就看到了那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抢!老板傻眼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大牛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慢腾腾地从皮夹子里掏出钱来,慢慢数着:“一……二……三……”老板赶紧按住大牛数钱的手,颤抖着说:“别数了,这钱我不要了!”大牛装着不解的样子,写道:不会吧?不要了?为啥?老板极力稳住发抖的声音,摆着手:“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大牛心里一乐,写道:真不要了?刚才还能言善辩的老板现在好像也结巴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大牛又写道:你可想好了,真不要了。老板这时也变结巴了:“不要……不要……真的不要了。”大牛眼里有了笑意,写道:我能走吗?老板点头如捣蒜:“能!肯定能!”大牛差点笑出声来,稳了稳神,写道:我走了,真的走了!老板哈着腰:“请!你请!”大牛拉开门,扬长而去。
看到结巴走远,老板才颤颤抖抖地用湿巾擦擦额头的汗水,喃喃的说:“险!好险!”正嘀咕,一个小孩跑了进来,说:“老板,有个爷爷让我给你的东西。”小孩说着,扔下个袋子就跑了。老板看着那袋子,半天都不敢打开。有个营业员鼓起勇气倒提起袋子,转过脸去,奋力一抖,只听“咣当”一声,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抢掉在了地上。顿时,店里营业员、顾客尖叫声一片,“哗”躲的老远,好像那是一颗定时炸弹。正惊惶间,一张纸条也飘落在地,谁也不敢去捡。老板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捡起来,仔细一看,是结巴的笔迹。上面写着:老板,为了感谢你的“宽宏大量”,我把给孙子买的玩具手枪送给你!虽然我3岁的孙子会不高兴,但我觉得还是给你最合适。因为你唯利是图,欺软怕硬。收下做个纪念吧,也许对你今后如何做人有益!
作 者 近 照
作者简介:薛宏新,男,1964年10月生于河南原阳大宾乡薛大宾村,中共党员。曾出版《小河的梦》《婆婆是爹》等个人文集,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故事会》《故事世界》《民间文学》《今古传奇故事版》《传奇故事》巜古今故事报》《文艺生活~故事汇》《人民日报网络版》《河南日报》《洛阳日报》《郑州晚报》《河南科技报》《新乡日报》《牧野》《微型小说月报》《公平正义网》《故道文苑》《德孝记者网》《乡土新乡网》《原阳》《酸枣花》巜林州文苑》等数百家报刊、网络平台,为公平正义网河南频道主编,现供职于原阳县住房和城乡建设局。《故道文苑》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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